“枉為讀書人!”
聽了阮大鋮的話,崔呈秀的臉沉了下來。
雖然崔呈秀的心里面明白,這話里面肯定有夸張的成分。阮大鋮到這里來,所謀求的無非也就是前程而已。他把事情說的越大,越是急迫,自己就越需要他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阮大鋮肯定會說一些不那么實際的話,夸大一些其詞也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。
不過有一件事情阮大鋮不會說謊,那就是事情的本身,也就是說現(xiàn)在真的有人準備要這么干,他們要相互串聯(lián)站出來反對崔呈秀。
雖然改建皇家書院這件事情在朝中就只有崔呈秀一個人提出來,但是他的心里明白,這件事情推行的決心非常的大,主要體現(xiàn)在陛下那里。
朝中有人贊同,但并不多;有人反對,不過沒人提出來。
原因并不是反對的人多或是少。贊成的人不敢說話,反對的人不敢說話,無非就是陛下給壓下去了。
如果改建皇家書院這件事一切順利,那還好;如果這件事稍有不順,甚至是物議沸騰,到時候肯定會有人跳出來反對。
而具體操辦這件事情的人肯定會成為眾矢之的,這還不是最關鍵的。
最關鍵的是陛下那里,如果事情出了問題,自己搞砸了,怎么向陛下交代?
陛下前期做了這么多事情,壓住了那么多人,結果自己這里搞砸了的話,不要說用這件事情立功搏前程了,恐怕現(xiàn)在有的也都會失去。
崔呈秀明白,如果失去了陛下的信任,他就徹底完蛋了。
等到他完蛋之后,那些得罪過的人都會把他踩到泥里。
崔呈秀看著阮大鋮,陰沉著臉說道:“誰要鬧事?”
“是魏大中!
阮大鋮見崔呈秀生氣了,心里面也明白自己的話有了效果,于是迫不及待的就把魏大中給說了出來。
眼前這件事情,只要魏大中這個人倒了,改革就沒有問題。鐘羽正已經(jīng)老了,而且為人優(yōu)柔寡斷,本身也沒什么主見,首善書院的改革就是自己說了算。
一旦首善書院改革成功,那么就會是另外一家京城皇家書院。到那個時候,自己的地位必然是水漲船高,必然能夠走出一條新的官路。
“魏大中!贝蕹市懵牭竭@個名字之后,眉頭一跳,說道:“可是高攀龍的學生?”
“崔大人也知道他?”阮大鋮連忙問道。
崔呈秀點了點頭說道:“自然是聽說過的。在這之前京城曾經(jīng)發(fā)生過一場論戰(zhàn),就是關于皇家書院的。魏大中曾經(jīng)反對過建立皇家書院之事,沒想到這個人現(xiàn)在居然還想跳出來?磥磉是賊心不死!”
“是啊!”阮大鋮點了點頭,語氣頗為感慨的說道:“這些人就是不死心。他準備去到處串聯(lián),我聽說之后便來向崔大人報告了!
“這件事情很重要。”崔呈秀點了點頭說道:“這份功勞我為你記下了。既然是這個魏大中在搗亂,那就把他給除掉。”
說完這句話,崔呈秀轉頭看向阮大鋮問道:“如果除掉了魏大中,你可有把握掌握首善書院?”
聽了這話之后,阮大鋮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。
阮大鋮說道:“這個您盡管放心,肯定沒有問題!
崔呈秀點了點頭,略微沉吟了片刻說道:“這件事情不能鬧大,更不能因為這件事情把魏大中抓起來。一旦因為這件事情抓了人,那事情就鬧大了。”
阮大鋮也點了點頭附和道:“的確是如此。要知道這世上還是有很多愚蠢的人,如果把事情鬧大了,朝廷抓了魏大中,反而會引起這些人的反彈。到了那個時候,他們肯定會借機鬧事。其背后也必然會有人煽風點火。如此一來,恐怕就麻煩了。”
崔呈秀點了點頭說道:“的確如此,所以要想一個辦法,要悄無聲息的把魏大中抓起來。”
想了想,崔呈秀又問道:“你有什么好辦法?”
“其實也簡單!比畲箐呣壑诱f道:“無論是順天府還是錦衣衛(wèi),只要有個人動手就行了。隨便找個名頭,哪怕是有人和魏大中打一架也行,或者是有人轉告他也行。把他給抓起來,也不用找太大的罪名,否則反而會引人注意。而且誣告反坐,狀告的人也會受牽連,到時候就不好了!
“只要把魏大中抓起來關上十天半個月,事情也就過了。等到首善書院改革完成,也就可以把他放出來了。到了那個時候,他再做什么都已經(jīng)晚了,只能是乖乖的認命。如果他還想鬧騰,那就可以把他抓起來,嚴懲不貸!
聽了阮大鋮的話,崔呈秀笑著說道:“的確如此。雖然這種奸佞之人為了自己的私利,甚至不顧國家大義,實在是該嚴懲不貸。只不過眼前大局為重,只能先放過他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