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如此信任我?”鄭芝龍看著俞咨皋,語氣有些疑惑的說道。
“沒那么信任。”俞咨皋向后靠了靠說道:“這一次大明出兵,第一目標(biāo)就是平戶。三座島全都要拿下來,這樣才能夠打通朝鮮和倭國的通路。在這里建立一個基地之后,才能夠源源不斷的向倭國出兵?!?br/>
“所以這一次派人跟你去,談成了就成了;如果談不成,那我就會派人直接把你們滅了?!?br/>
“你也不要動什么歪心思。你也看到了,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。至于陪你去的那個人,自然做好了犧牲的準(zhǔn)備,皇家水師的人不畏懼犧牲?!?br/>
“不過你可要告訴這些倭國人想好了,如果我這個人被你們弄死了,我就血洗了你們平戶三島,雞犬不留?!?br/>
“你要相信,本帥有資格說這樣的話,也有資格把這些話變成現(xiàn)實!”
鄭芝龍沉默,有些幽怨的看著俞咨皋。
大帥,你知不知道你這么聊天會沒朋友的?你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,這個時候你不應(yīng)該表現(xiàn)的大度一些,來上一句“用人不疑,疑人不用”然后我再感激涕零一番?
這樣一來,雙方就能夠在友好親切的氛圍當(dāng)中完成這次商議。
其他幾人也沒想到俞咨皋居然會這么說,全都轉(zhuǎn)頭看著,目光中透著詭異,臉上的表情也很莫名其妙。
鄭芝龍說道:“大帥放心,我怎么說也是大明的人。雖然之前有誤會,可是我的心還是向著大明。如果談不成,我也會跟著一起回來;如果死的話,我也會跟著大人派去的人一起死?!?br/>
“這樣最好?!庇嶙筛撄c了點頭說:“記住你自己說的話,不然的話,本帥會讓你求生不得、求死不得?!?br/>
算了,不想再和你說話了,鄭芝龍表示心累。
一邊的方正化見兩人談完了,這個時候直接說道:“關(guān)于這件事情,咱家倒是可以也說一些?!?br/>
一行人的目光又落在了方正化的身上。
因為代表的是皇宮,是陛下,所以方正化一向都是謹(jǐn)言慎行,沒事的時候根本就不說話,有事的時候也是一副謹(jǐn)言慎行的模樣。像今天這種主動開口的事情,他基本不做,
“在離開皇宮之前,陛下曾經(jīng)說過,如果有主動投降,陛下愿意許以高官厚祿。所以這一次我可以跟你一起去,找平戶藩的藩主談一談?!?br/>
誰都沒想到方正化居然說這樣的話,幾人都看向他。
俞咨皋直接搖頭說:“不行,方公公你不能去,實在是太危險了。你也不是皇家水師的人,這要是你有什么損失,皇家水師上下可承擔(dān)不起。到時候陛下如果怪罪下來,我們可沒辦法?!?br/>
“你們皇家水師的人都不怕,咱家自然就更不怕了?!狈秸故遣灰詾槿?,語氣頗為輕松的說道:“你們都有兒有女,唯有咱家是孤家寡人一個,在場的也只有咱家去最合適,畢竟咱家是陛下的奴婢?!?br/>
見到其他幾個人也要開口,方正化一擺手說道:“你們就不要勸了,咱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如果不成的話,咱家死了,孤家寡人也不會有父母兒女傷心。”
“您要這么說,我就更不能讓您去?!庇嶙筛拗苯诱酒鹕碜诱f道:“公公跟著我們一起出來,結(jié)果落得一個死無葬身之地的下場,這說什么也過不去。我寧愿不和他們談,直接和他們打,也不愿意讓公公去冒這個險。”
“如果去打的話,會死傷多少大明的將士?”方正化向前一步,目光灼灼的說道:“咱家冒這個險是值得的,只要大明的將士少死傷,咱家的犧牲就值?!?br/>
“不行,我絕對不讓你去?!庇嶙筛薮舐暤恼f道:“大明皇家水師的戰(zhàn)士戰(zhàn)死疆場,那也是榮譽(yù)。我們怎么能讓公公去為了我們赴死呢?”
旁邊的鄭芝龍看到這一幕,臉上很無奈。
咱們是去談判的,雖然有可能談判失敗,但是也不一定會死,更有可能的是談判成功。
畢竟在平戶那個地方,除了倭國的藩主之外,那里還有很多的大明人。那里曾經(jīng)是李旦的老窩,自己繼承了李旦的家業(yè),那里也是有人手的。
在這樣的情況下,即便是談不成,也不一定死。而且有自己的存在,談判成功的可能性是非常非常的大。
這兩個人吵起來了,旁邊的張昌忠忽然開口了。
“兩位能不能讓我說一句話?”張昌忠伸手打斷了兩個人,左邊看了看俞咨皋,右邊看了看方正化。
“你說?!眱扇它c了點頭,一起允許了。
“那個,我想提醒兩位一下,即便是不談判、直接打,咱們應(yīng)該也死傷不了多少人,或者說恐怕沒什么損傷。”張昌忠直接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