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就不能安份一些么?”
北宋皇宮中,垂拱殿內(nèi),趙煦看著皇城司呈上來的這份小報,感覺腦殼一陣陣生疼。
張正書太能惹事了,雖然趙煦明知道他是不會消停的,因為他知道,張正書肯定會弄出點動靜來的。那日在樊樓上,張正書就表現(xiàn)得很清楚了,那是真的血性男兒,要不是看他太弱了些,他都能跳下去打人的。但是,趙煦卻瞧不出這份小報有什么用處,可能唯一的作用,就是惡心惡心一下契丹人罷了。殊不知,這也正是張正書的目的,我不爽了,也要讓你不快活!順帶,再挑撥一下契丹和女真的關(guān)系,摟草打兔子,順手而為!
趙煦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,突然感覺有點寬慰。原來,大宋并非是他一人熱血,還有一個憤青陪著他的。而且這個憤青非常對他胃口,更是知曉不少道理,也懂得謀劃,雖然醉心于商賈之道,可若是為官,那也是國家之棟梁。但這兩天,趙煦也想明白了,張正書之所以不愿意為官,是因為大宋的官場太混蛋了。真就像張正書說的那樣,干實事不咋地,但是扯起皮來,能“之乎者也”,引經(jīng)據(jù)典講幾天幾夜。
這樣的官場環(huán)境,連皇帝都不怕的文臣,趙煦本來也拿他們沒辦法。但是聽張正書說了幾句話,他心思就活絡(luò)開了,覺得張正書不在官場也好,起碼身上那股子銳氣不會被消磨。而且,趙煦要開始炮制他的攆人**了。
哪個在朝中官聲不好的,又是死硬頑固守舊派的,或者是墻頭草的,統(tǒng)統(tǒng)都是趙煦的目標。
但還沒來得及梳理出個頭緒,沒能開始布局,張正書又鬧出這檔子事來了。
“唉,到底還是嫩了些啊,若是等到西軍大捷再說此事,豈不是有機會整飭河北禁軍了么?”
趙煦感覺可惜,不過他也因此看穿了遼國的虛實。
沒錯,如今遼國是開始走下坡路了,也算是被大宋帶入溝里了。契丹貴族不勞而獲,因澶淵之盟從大宋那里得來的財物,已經(jīng)夠這些貴族揮霍了。再加上橫征暴斂,遼國境內(nèi)一時間也馬賊叢生。前段時間,就是遼國境內(nèi)的馬賊流竄到榷場附近,洗劫了一支大宋的商隊。怕引起大宋的不滿,遼國才迅速反應(yīng)派出使者的。而且,大軍也開到了邊境,借口說是剿匪。
遼**隊一動,大宋的禁軍也緊張起來了,兩國的局勢開始微妙起來,劍拔弩張倒也不至于,但暗地里都加強了戒備。
基于這種情況,遼國派出時辰來說明情況,也是必須的。
而且,這個使者很有分量,正使叫做蕭乙薛,是國舅少父房子的后人,也算是名門出身了,而且也算是外戚。外戚出使大宋,擺明了是不想打仗。畢竟耶律洪基崇尚唐文學(xué),積極學(xué)習(xí)吸收漢文化,甚至曾經(jīng)以白銀數(shù)十兩,鑄成一個佛像,并在佛像后背刻下一行文字:“愿后世生中國”。有一次宋軍越境打草谷,射傷遼人,耶律洪基甚至給宋神宗寫信:“竊以累朝而下,講好以來,互守成規(guī),務(wù)敦夙契,雖境分二國,克深于難知,而義諾一家,共思于悠永?!?br/>
有了這么個遼國皇帝,確實是大宋的好運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