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惜,這個攤主屬榆木腦袋的,愣是不開口?!靶」偃?,你就別為難小的了,小的只是奉命來看著你的,莫要讓你受到傷害,其余的事,小的一概不知……”
得,好話說盡,威脅手段都沒用,張正書是真的沒轍了,只好說道:“你們的頭呢,叫他來見我!”
“小官人,恕難從命!”這個攤主真是個軟硬不吃的主,怎么說都不肯松口。
張正書沒轍了,只能開始拿錢砸:“一貫錢,買你的消息!”
“小官人,這真不是錢的問題……”
“五貫錢,不少了吧,你一個月的糧餉才多少錢?”
“小官人,我……”
“十貫錢?喲,你還挺貪的嘛!”
“不是,小官人,我……”這個攤主心動了,要知道他的糧餉確實不多,要不然皇城司也不會淪落到去勒索富戶了,完全是被錢所逼啊!一分錢難倒英雄漢,也難怪皇城司有這么多“生錢”的生意,像眼前這個香飲子的小攤一樣,原來都是被逼得沒辦法了。
別看北宋這時候的稅收不少,可財政赤字更多。因為龐大的軍隊,人浮于事的龐大文官集團,又因為文官和軍隊的管理問題,貪污問題太過突出,財政不赤字才怪!外庫告急,自然要從皇帝的內(nèi)帑里撥款了。這也是宋朝皇帝控制朝臣的手段之一,朝臣再厲害,沒有錢也白搭?。∪欢?,對與皇城司來說,這個問題就很嚴重了。要知道,皇城司的“工資”,也就是俸祿都是從皇帝內(nèi)帑里掏的。
那么,就該來捋一捋什么叫稅賦了。大宋的稅確實不算重,特別是農(nóng)稅,可以說對農(nóng)民很溫和了。但是,大宋的賦卻是頂重的。要知道,稅和賦完全是不同的概念,稅是入國庫的,也就是朝臣能用的錢;而賦卻是歸內(nèi)帑,也就是進入了皇帝的錢袋子里。
宋朝的稅就不說了,其實歷朝歷代都差不多的,也就是夏秋農(nóng)稅和商稅,以及市舶司的貿(mào)易關稅。而賦就沉重了,簡單來說就是盤剝得太過了。首先是公田之賦,這是沒辦法避免的,畢竟都要進入皇帝的錢袋子。可接下來的丁口之賦、雜變之賦,卻能要了農(nóng)民的老命,加速了土地的兼并。所謂的丁口之賦,其實就是人頭稅,只要你是個人都要交這個賦。而雜變之賦就太廣了,總結(jié)來說就是“苛捐雜稅”,比如什么月樁錢、版賬錢、頭子錢、牙契錢、經(jīng)制錢與總制錢等等,名目多得數(shù)都數(shù)不過來。
當然,這個賦也不是什么時候都收的,也不是每家每戶都收的,大體上富戶交多一些,大宋還是講究吃相的。但林林總總下來,“搜刮”得也不少了。宋朝稅賦重,也就體現(xiàn)在皇帝內(nèi)帑上,連皇城司的“工資”都看內(nèi)帑的臉色,可想而知了。
但問題是,即便是這樣,宋朝依舊財政赤字了。如果再來一次什么天災*,得了,緩個三五年都未必能緩過來。這種情況下,皇城司的“俸祿”能有多少就可想而知了,可以說,皇城司的“俸祿”自太祖以來就基本沒漲過,可汴梁城的物價都不知道上漲多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