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候，前面?zhèn)鱽砹艘魂囆[聲。張正書皺了皺眉，說道：“何事這般吵鬧？”
　　來財是個天生愛瞧熱鬧的，立馬掀開馬車的簾子，往外探出頭去瞧熱鬧。只見前面，好像爭執(zhí)了起來。再一看，居然是兩個讀書人在吵架，好像兩個豎起羽毛的公雞一樣，爭得面紅耳赤的。
　　“……汴京之中，唯封行首唱曲最佳！”
　　“公不聽曲？昨日李行首一曲《雙生子》，羞煞多少汴京行首！你且瞧瞧今日，多少人開始誦蘇子，唱《念奴嬌》？”
　　“不過嘩眾取寵罷了！”
　　“哼，你是不愿承認(rèn)罷，甚么封行首，也不過是只會唱些靡靡之音，難登大雅之堂！”
　　“荒謬，封行首又豈止會唱柳詞，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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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他們的聲音如此之大，張正書在馬車內(nèi)也都聽見了。這不是后世的某些腦殘粉嗎？張正書聽得想笑，沒想到啊，居然在北宋也能看見這么瘋狂的粉絲。不過這樣也好，張正書就不怕報紙的娛樂版面沒人看了。當(dāng)然，張正書的娛樂版面只是用來迷惑官府的，真正的目的，還是為了暗中推動張正書的計劃，比如鼓動宋朝主動進(jìn)攻交趾，獲得耕地、百姓和黃金。
　　沒人想得到，張正書這么“清靚白凈”的臉下面，其實藏著這么一幅心思。
　　就好像張正書注意到幾個契丹人、女真人模樣的商人，看似和和氣氣，但張正書知道的，他們都是間諜。所謂的經(jīng)商，只是順帶的事。他們其實是把宋朝的情報，通過經(jīng)商的名義，然后送回遼國和金國。
　　然而，這也是宋朝沒辦法避免的事。終宋一朝，是間諜的發(fā)展最快的時期，宋朝的間諜可比遼國、金國的間諜厲害多了。因為宋朝的中央間諜情報機構(gòu)是樞密院，掌管著全國軍機情報。不僅如此，宋朝從汴梁到各路各州，都有間諜機構(gòu)“安撫司”，掌管地方軍機情報。論間諜組織的完整程度，宋朝是遼國、西夏和金國都比不了的。然而，兩國正常商業(yè)往來，卻是沒辦法避免的。
　　好在，宋朝的反間諜工作也做得很好，對凡是可能涉及泄露機密的途徑都做好了防范工作，還是事無巨細(xì)那種，遼國、西夏用了一百多年的時間都無法真正竊取到宋朝的機密情報，比如神臂弩的制作方法。
　　雖然宋朝的軍隊?wèi)?zhàn)斗力不咋地，但是宋朝的間諜卻是真的強。這些間諜不僅體格強健、不懼生死、善于打探敵情、意志堅定，還精通蕃語，有一定的地理知識和繪畫能力，有一定的數(shù)學(xué)知識等等。甚至首創(chuàng)了“字驗”的諜報密碼技術(shù)，這更是大大增強了情報的機密性。
　　甚至傳說中，皇帝自己也有一支特務(wù)機構(gòu)，叫“皇城司”，專門監(jiān)視內(nèi)外大臣活動，刺探百姓動向，隨時向皇帝匯報不利于其統(tǒng)治的情報。所以，別看宋朝看似言路開，其實并不是表面這么光彩的。這時有民謠唱道：“城門閉，言路開；城門開，言路閉”，其實就是說，這時候朝廷看似廣開言路，其實不過是做戲罷了。但百姓是喜歡八卦的，偷偷議論也很是常見?！盎食撬尽币矝]有什么權(quán)力，拿不了人。所以只要官不究，民不舉，也就相安無事了。
　　要想創(chuàng)辦報紙，少不得還要和這“皇城司”打好關(guān)系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