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賣相不好的那一枚!”
曾瑾菡明白了:“我都是這么想的,那天底下的人都是這么想的!”
“不錯,你也在李家村看過了我新鑄的銅錢了,其實里面的含銅量并不高,但由于我的冶煉技術(shù)很好,所以銅錢的賣相極佳。用這樣的錢買東西,和舊錢是一個價值的。但是,我派散出去的錢,肯定只有少數(shù)回到銀行的手里。而舊錢,卻會嘩啦啦地進去銀行……”
張正書還沒說完,曾瑾菡就舉一反三了:“那郎君也能將這些舊錢融了,再鑄造更多的新錢,然后繼續(xù)把舊錢置換回來?”
“……”
張正書沉默了好一會,差點沒有淚流滿面。人同人真的不一樣的,這個道理雖然簡單,可對于沒有任何經(jīng)濟知識的宋人來說,卻能立即領(lǐng)悟到,這是根本不給別人活路啊!
“對,姝兒你太聰明了……”天地良心,張正書絕對沒有敷衍的意思,而是極度的感慨。
“可是,郎君你鑄造這么多銅錢,意義何在?”曾瑾菡又提出了這個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。
張正書笑了笑,說道:“錢多了,你還不樂意了?”
“嗯?”
曾瑾菡眨著大眼睛,不解地看向張正書。
“這多出來的錢,就是我賺到的錢了啊!當(dāng)鑄幣權(quán)落在我手中的時候,那才是真正賺大錢的方法!你想啊,鑄幣權(quán)在我手里的時候,是不是別的錢都不受歡迎了呢?這樣的話,我們就相當(dāng)于是制定規(guī)則的那個人了。鑄造多少錢,由我們說了算。通過這樣的能量,我們甚至可以影響遼國、夏國、高麗、東瀛、交趾……這些國家的經(jīng)濟,掀起一場經(jīng)濟戰(zhàn)!”張正書沒有把紙幣說出來,那才是對其他國家經(jīng)濟的最大削弱。
想想看,如果只是用一張紙,一張精美的紙,就能把其他國家的物品換來,這其實就是剝削!
紙幣能如此,銅錢亦能如此。如果張正書掌握了鑄幣權(quán),那么操縱銅錢的價值,也是易如反掌的。只需要張正書利用銀行宣布,鑄幣量大量下滑,那么銅錢的價值立馬提升一個檔次,人為地制造一個通貨緊縮局面,大宋境內(nèi)還好說,畢竟還有銀子、金子等貴重金屬可以代替一二??蛇|國、西夏他們就慘了,做生意的時候,手里的貨物不值錢了,銅錢價格上漲了,他們的收入自然也就減少了。
當(dāng)然了,這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,即便是張正書也要謹(jǐn)慎使用。
而且,張正書也不敢隨意就教會曾瑾菡,萬一她心血來潮呢?“嗯,這種事呢,你把我那本《資本論》看完,再等我把《國富論》寫完,你就能明白一二了……”
曾瑾菡嘟起嘴說道:“那本什么《資本論》,實在是太枯燥了!”
張正書心中好笑,表面卻板起臉來:“好啊,我辛辛苦苦寫的書,你居然敢說枯燥!看我不家法伺候!”
“啊,救命啊,有人要打人了……”
只是曾瑾菡這叫聲微不可聞,眼眸里還帶著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