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以說,宋朝和西夏現(xiàn)在就是在拼忍耐力,在拼國力。
大宋財大氣粗是不錯,但是用錢的地方也多;西夏削減了一切用度,只為求得自身生存。怎么說都好,都是一場短時間內(nèi)沒法決出勝負的戰(zhàn)爭。所以,朝中有識之士的擔憂,也不算錯。
但是,他們算錯了一樣東西。城池不是一天建起來的,就算有了水泥能大大縮減工期,但張正書估摸著,能在三到四年之間建起城墻、護城河、護城橋和盤山公路已經(jīng)很不錯了。如果遇到惡劣天氣的話,工期被延誤,恐怕五、六年的時間也是需要的。
工期這么長,每年撥付一點錢銀也就夠了,何必一下子拿出這么多錢來呢?
這就要說中國歷朝歷代的財政制度了,但凡修建個大工程,比如京杭大運河啊、長城啊什么的,恨不得一下子就掏空國庫。可實際上呢,工期這么長,分期付款不行嗎?再加上不會做財政預算,每每到頭來就是財政赤字了,東挪西湊都湊不夠,甚至還要寅時吃卯糧。
在張正書看來,宋朝完全沒必要糾結(jié)錢銀的問題,只需要每年撥款百萬貫,張正書保證建造出一座攻不破的城池來??上У氖?,趙煦沒表態(tài),他的意見又沒辦法在朝堂上公開,所以自然就陷入了僵局之中。
“那小官人打算怎么做?那些貪官……怕是會報復的?!?br/> 李師師有點憂心地看著張正書,她也不太清楚為何自己會這么著緊。
張正書也有點驚訝地看著她,把李師師都看得有點嬌羞了。“額,兵來將擋,水來土掩唄。他們不敢鬧出人命來,那就只能是用些下三濫的手段了。”
“暗箭傷人,不得不防??!”李師師幽幽地說道,語氣里的溫柔,居然沒有了任何冰冷之意。
張正書卻有點心驚膽戰(zhàn)的意味,連忙說道:“防,肯定要防的。這不,我都讓人回來保護我了。而且我打算出門都穿鎖子甲,免得被暗箭暗算了……”這顯然是開玩笑的,有系統(tǒng)傍身,基本在百米之內(nèi),任何對張正書有敵意的人,張正書都能第一時間感應到。再說了,真正百步穿楊的射手能有多少?要是對方能請到這樣的人來暗殺,張正書也只能自認倒霉了。
李師師聽了張正書的玩笑話,卻絲毫沒有笑意,反而有點深沉。良久,她才抬頭問道:“小官人,師師能問你一個問題么?”
“你說,美人有問題,我肯定知無不言,言無不盡……”
張正書覺得氣氛好奇怪,忍不住想要驅(qū)散一下尷尬。沒辦法,今天的李師師太奇怪了,奇怪到好像在做重大的抉擇一樣。張正書就奇怪了,他一不是皇親國戚,二不是高官權(quán)貴,李師師為什么獨獨對他這般呢?那么,就只有一個解釋了——李師師有自己的打算。
張正書再一想,也就明白了。
其實,別看李師師做這個行首風光無限,但其實一個行首,最多最多也就是十年的巔峰罷了。有些人氣爆棚的行首,可能再延長幾年。可人老珠黃之后呢,這些行首又將何去何從?不是退居幕后做起老鴇,就是嫁人了??梢赖氖牵@些行首落寞之后,大多都二十好幾了,在宋朝已經(jīng)算是大齡剩女的行列,再加上潔身自好也好,做過青樓女子都是洗不脫的污點??赡茉偾鄻抢镞€是受人追捧的對象,嫁人就是被嫌棄的了。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,李師師不可能不為自己考慮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