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這夏國人對橫山了如指掌,能從不可思議的小路穿插出來。章經(jīng)略也是盡力了,折損不算太大,尚是互有勝敗的……”彭元量連忙為章楶說起好話來,“再者,章經(jīng)略年紀大了,連年征戰(zhàn),怕也是精力不濟。稍有疏忽,也是人之常情……且夫,這勝敗乃是兵家常事,陛下不必著惱。只要這橫山尚在我大宋掌控之中,我大宋就占據(jù)著優(yōu)勢……”
“你呀你,總是為他們說好話!”
趙煦也知道,兵家之事兇險,沒人敢說必勝的?!半拗恢?,如今遼國已然進攻雁門關了,我大宋還有甚么反制之法?!”
誰都沒想到,遼國居然真的狗急跳墻了,一度雁門關都差點失守了。
當然了,這不是遼國的皮室軍很厲害,而是宋朝禁軍太菜了。趙煦的強軍計劃,還沒有把北方禁軍給納入進去,老弱病殘還是那么多,自然打不過遼國的皮室軍了。要不是雁門關關隘險峻,怕是已經(jīng)被遼國攻破了。當然了,這也和遼國缺乏攻城武器有關,要是換成西夏,說不定就破了。
即便是這樣,也明知道遼國是武力勸諫,趙煦也被嚇出一身冷汗來。
雁門關一旦被破,就代表著大宋北面再無險可守,遼國就能一馬平川直下,直搗黃龍了。
為此,趙煦都憋了一股邪火,怪不得那些文官被貶了,沒辦法,誰叫他們撞到槍口上了呢?想想看,外敵當前,你們這些當官的還優(yōu)哉游哉不干人事,趙煦能不怒?
“陛下,不若增兵?”
彭元量小心翼翼地說道,“小的聽聞皇家軍校畢業(yè)的學員,都開始訓練禁軍了,把訓練好的禁軍調(diào)去雁門關,再換回北地禁軍……”
趙煦眼前一亮,然后又迅速黯淡了下去。
“不成,不成,汴京禁軍本就不多,剔除了空額老弱之后,僅余四萬余人。若是調(diào)走,誰來拱衛(wèi)京畿?”趙煦搖頭說道,“再者,北地禁軍一旦調(diào)動,怕是遼國立即大舉進攻,到時候能不能守住,也是兩說。”
彭元量也沒轍了,這確實是有點棘手。
“朕思前想后,想來是北地無大將的緣故。”
趙煦深思熟慮之后,才緩緩地說道:“你覺得哪一個大將,能擔此重任?”
“小的不敢妄談國事……”彭元量嚇得冷汗迭出,如果被朝中大臣知道他越庖代廚,膽敢干涉朝政,怕是比彈劾張正書更加瘋狂!
宦官干政,貽害無窮。
這是文官們的共識,也是絕對禁忌的事。
彭元量不敢稍越雷池,只能推說不知道了。
趙煦白了他一眼,倒是異想天開地說道:“姓張那小子,近來倒是閑適。聽聞他在皇家軍校,把那些校尉安排得明明白白,只憑兩百人的皇城司親從官,就把三百六十人的校尉打得落花流水。用兵之法,猶如神龍擺尾,毫無痕跡。朕想著,是不是派他過去,教訓教訓契丹人了……”
“陛下,張大夫還懂用兵?”